见到杨绛先生的45分钟

  今年是西班牙名著《堂吉诃德》诞辰400周年。197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翻译家杨绛先生首次直接从西班牙文翻译的全译本《堂吉诃德》。该译作首印12万部。从上世纪70年代末到90年代中期,杨译本《堂吉诃德》堪称一枝独秀。目前,杨译本已印刷了近百版次,总印数已达80余万部。

  在杨绛先生家中见到95岁的杨先生时,保姆告诉我,你要大声说话啊。杨先生笑说,我现在是个“聋子”,不过我们可以笔谈。然后她敏捷地回身拿出铅笔和纸。跟杨先生的说话,都是写在纸上的。对于当前关于《堂吉诃德》翻译的一些不同说法,许多人为杨先生鸣不平。杨先生的态度却是:虚心听意见。保姆倒茶去了,杨先生敏捷地取出《杨绛文集》,指示我翻到第67页,说,你读到《我与吉尔?布拉斯》文章段落,是不是这个?她告诉我哪些部分是关于《吉尔?布拉斯》的,哪些是关于《堂吉诃德》的。在见面的45分钟里,她微笑着谢绝了照相,谢绝了题字,谢绝了专访。这时候你是小朋友,她说,不是记者,好不好?在那样一个充满书卷气的房间里,一切喧嚣会自觉地安静下来。

  据知,《堂吉诃德》中译本出版后,西班牙政府多次邀请杨绛先生访问西班牙,杨先生均以自己“口语不佳”而谢绝。1986年,西班牙国王颁给杨绛“智慧国王阿方索十世十字勋章”。2001年,杨绛在清华大学创立“好读书基金”,把自己和钱锺书先生的全部著作稿酬捐赠给基金会。几年来,他们捐给基金会的稿酬已近400万元之巨。

  人民文学出版社曾在2004年版的《杨绛文集》中收录了杨先生《记我的翻译》。《文化周刊》得到杨绛先生独家授权并亲自修订、法律顾问吴学昭先生及《杨绛文集》编者胡真才先生的支持,将原文部分摘编于此,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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